白塔档案室

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18）

开心就好的AU，哨兵向导设定。前文请戳这个子博客或tag“NDC”。

OOC注意，二设私设多注意。一个不是很平静的圣诞节。因为各种原因停了一段时间，但坑还是要填的真的（……

“塔”是一个有两面性的机构，车库里的几个人虽然受塔保护，但心里对塔还是有些芥蒂的。不知道这里能不能表现出来。

鬼柳先生是好文明啊！！（突然

祝阅读愉快！

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

18.

大街上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拉起了红红绿绿的装饰灯和金色的彩纸条，塑料做的假雪花也挂在了高大的常绿树上。街头常有穿着红色衣服的人给孩子们发放气球，而铃铛做伴奏的颂歌更是整天都在各种地方无缝循环播放。杰克·阿特拉斯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自己的脑袋塞在枕头下面试图隔绝那些好像要超度他一样的声音。

圣诞节到了。

虽然卫星区和新童实野市已经合并了有一段时间，但这个地方的圣诞气氛依然不算特别浓厚。只有孩子们早早就期待起了节日的到来，他们一有空闲就会呼朋引伴地跑到外面去，向驯鹿讨要糖果和气球，然后一起数圣诞树上挂着的、亮闪闪的小礼物——杰克倒是非常理解这样的行为，因为在许多年前的冬天，有三个孩子也和他们一样站在当地唯一的一棵圣诞树下，一边往手心里呵气一边双眼发亮地盯着树上五颜六色的包裹。

那些包裹当然不是给他们的，但这几个小朋友依然乐此不疲。他们只是一遍遍地数着，好像只要这么做就整棵树都会属于他们一样。

现在游星、杰克和克罗都已经长大了，圣诞树也早就从孤苦伶仃的一棵小树变成了每个商户前都会有的常规装饰品。但孩子们对这些东西的兴趣依然没有丝毫减弱，相反还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再没有什么比圣诞节更能让他们兴奋的了。

住在车库里的几位年轻人生活并不宽裕，但克罗还是会为这一年一度的盛大节日采购些东西：圣诞期间几乎所有商店都会打折，除了必需的工具零件，还有限量版杯面之类对某人来说相当重要的东西。而在把所有需要的物品购齐后，克罗才会用几个硬币买些闪闪发亮的彩色纸条挂在车前灯上面权当是圣诞装饰。

乌鸦妈妈总是精打细算的。有时前来看望他们的孩子会这样抱怨，然后就被塞过来的糖果和饼干逗得笑开了花。给孩子们的礼物永远都在必需品那一栏，乌鸦妈妈虽然精打细算却从来不会在这点上吝啬。

 

*

“铁丝和齿轮，斜口钳，螺丝刀一……不，两组，还有配套的钉子，要细牙的。”

克罗·霍根把手里的工具和清单仔细对了一遍，满意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很有些分量的钢皮铁骨搬到车上。有了节日折扣后这些东西的价格比原先便宜了三分之一还多，这几天他已经快把附近几家材料店的零件扫空了。

毕竟对有冒险精神的机工专家们来说材料多少都不嫌多——除去实验中报废的那些，他们的材料永远所剩无几。

冬天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好像马上就会有雪片从天上飘落下来。克罗抱着肩膀打了个冷战，用有点冻僵的手握紧了车把。今晚他们的车库里有难得一见的稀客，要是他回去得太晚的话客人就要被各种各样的泡面盛情款待了。那些泡面毫无疑问是杰克的珍藏——这位传说中的哨兵之王意外地非常乐于与人分享自己的藏品，却唯独对布鲁诺苛刻得要命。

可能是因为被布鲁诺扛起来扔到床上这件事在他心里留下了阴影吧。克罗想。

 

黑色的机车在僻静的小路上行驶着。这辆车的速度比大部分汽车都快，所以克罗在车水马龙的大路上时都是有意控制自己的速度的。毕竟住在车库里的年轻人们根本没有多余的钱去交纳超速的罚单，他们的驾照上都是百分之百的完美记录。

但到了没有行人和车辆的小道上，克罗就有点忍不住自己的飙车欲了。他经常走这条路，它没有多余的转弯和拐角，也不用担心会从角落里突然冲出什么人，而且永远都安静得像从来没有人经过一样。所以他有时会在这里稍微加快些速度，在法定范围内过把不轻不重的瘾。

克罗·霍根捏了捏油门，排气管振动的声音让他愉快极了——但就在他刚准备好感受风的时候，一个踩着滑板的白色身影突然像凭空出现似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从他正前方冲了过来。

“……！！”克罗猛地刹住车，黑鸟号的前轮因为惯性高高抬起，过大的冲力差点把他从车上甩下去，零件也哗啦啦地掉了出来。他狼狈不堪地稳住车身，下意识回过头想看看那个和他迎面撞上的家伙有没有受伤，却在下一秒愣在了原地。

那个影子像他出现时一样突然消失了。僻静的小路上只有克罗·霍根一个人和一堆乱七八糟的工具，安静得像从来没有人经过一样。

 

*

克罗·霍根带着满身的冷汗和一头的问号回到车库里，他们的客人已经到了，这时正在看晚间直播的新闻。游星手中还端着一盘烤得金黄的蛋糕，杰克的咖啡杯还没有放下：但他们的时间好像在一瞬间停在了那里，两位东道主此时不约而同地看着电视屏幕，眉头紧紧地蹙了起来。

克罗也顺着他们的视线将头转过去，新闻这时正在播放某处繁华的街道，金色头发的女记者满脸惊愕地站在电视屏幕上，她身后是骚乱的民众和正在冒烟的某处建筑。街上依然在叮叮咚咚地播放着铃儿响叮当，欢快的乐曲和一片混乱的街道搅在一起，有种十分诡异的不协调。

“刚才的突发事件，上一秒还是圣诞节前的商家采访。”客人——来自白塔的鬼柳京介——对克罗解释道，面无表情地喝了一口手中的朗姆酒。“别去了，是邻市的情况，那里的白塔遭到了袭击。”

“……”他顿了一下，慢慢移开了视线：“现在已经晚了。”

“……”

“有三个白色衣服的人在那里！”就在记者惊魂甫定的时候，一个人猛地抢过了她的话筒，语无伦次地大声吼道：“三个人！他们消失了！我们都看见了！然后塔才开始爆炸的——他们是幽灵！是白塔造出的幽——”

画面马上被掐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段花花绿绿的泡面广告。而车库里原本十分欢快的圣诞气氛也被洗刷得一干二净，四个与白塔或多或少有着关系的人此时都沉默地看着对方，空气中好像隐隐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躁动起来。

“这和白塔有关系。”不动游星直白地指出。

“白塔也不知道他们的意图是什么，但他们已经毁掉好几个城市的塔了。”鬼柳京介叹了口气。他原本是来到车库给这几个大好青年送些温暖的，却没想到还没坐下几分钟就目睹了一场白塔爆炸事件。“塔”作为一个机构，在几乎每座城市都有分部建筑。而这些建筑却在近几个月内被毁坏得七七八八，包括在里面工作的哨兵和向导们：明明是拥有能力的军人，他们的生还率却低得微乎其微。做这些破坏的人们似乎有意把矛头对准了这个特殊的群体，大有把所有哨兵和向导都彻底灭绝的架势。

布鲁诺也感到了绑定哨兵的情绪波动，他举着锅铲从厨房里跑出来，克罗的黄色围裙套在他身上小得有点滑稽——但他完全没有在意这些，只是伸手轻轻抚上了游星的肩膀。

游星闭上眼睛，拍了拍搭在肩上的宽大手掌。来自向导有意传达的温暖和安定感让他舒服了许多，精神被安抚的感觉十分舒适。要是换做从前，他现在肯定已经开始到处找小白片吃了。

“……还有。”鬼柳京介头痛地捏了捏眉心，“几乎每一个现场都有目击者说他们看到了三个穿白色衣服的人，包括我自己也见到过——但没有任何设备能把他们拍下来。他们确确实实就像幽灵，向白塔复仇的幽灵。”

“白塔做过的坏事也不少啊。”杰克冷笑道。

“……塔确实纵容过许多哨兵和向导对普通人的伤害行为。”

“就像克罗，就像游星，那些事情我们可都记着呢。”哨兵之王摇摇头，“但你们同时也给新生的哨兵和向导提供保护，给他们工作、药物和互相绑定的机会，让他们能活下去而不是被自己的能力反噬成植物人……谁说得清呢。”

鬼柳京介金色的眼睛深深地看着他：“塔是一个政府组织。它所做的事无论好坏都一定是在政府立场上进行的。而我是塔的代言人——所以我的立场总是和塔在一起。保护哨兵和向导的塔不能就此消亡，虽然事出突然，但我还是想以‘塔’的名义向你们委托这个任务……”

“那如果你不是为白塔说话的呢？”杰克问道。

“……什么？”

“我是说，如果你现在不是作为‘塔’的工作人员，而是只作为‘鬼柳京介’自己，你的立场是什么样的？”

“塔里有几个好人但剩下的都是王八蛋。”鬼柳京介眼也不眨地回答。

杰克饶有兴味地笑了起来。而似乎明白了他这番问题的用意，游星的嘴角也勾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你现在不是白塔的代言人了。那么你向我们委托的任务也还是同样的吗？”游星这么说着直起身来，也认真地看向了鬼柳。“政府要求我们保护白塔，那鬼柳京介呢？”

“鬼柳京介也要求……不，拜托你们保护白塔。”鬼柳说，“不只为了政府和那些战斗力，还为了未来所有新生的哨兵和向导，为了需要保护的无辜者——为了不该过早掉进井里的灵魂们。”

杰克再次端起咖啡杯，笑着吹了吹上面温暖的白气。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