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22）
开心就好的AU，哨兵向导设定。前文请戳这个子博客或tag“NDC”。
闲话不多说总之更新了，忘记前文的话可以回去补一下（……）实不相瞒捡回大纲花了不少时间（
凌晨写作，阿波终于出来了，bug明天细改。总之我终于更新拉拉拉拉拉！
祝阅读愉快！
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
22.
不知是不是游星的心理作用，去往废料厂的路短得不可思议。虽然游星号的车速为了配合布鲁诺的那辆小绵羊完全不在平时的水平——蓝色头发的大只男也考虑过坐在游星的车后座上一起走，但他们马上发现这辆车的后座连半个布都装不下。
于是布鲁诺只好在杰克毫不掩饰的爆笑声中悻悻地跨上自己的电动车，跟在了游星屁股后面。
这个地方对布鲁诺而言十分陌生，但游星在十几年前就已经把它的地形刻进了脑子里。毕竟这里代表着他们的劳动所换来的报酬，以及晚上内容更加丰富一些的餐桌。
“太久没来了啊。”游星轻声说，“那时我们都还没有这里回收废料的桌子高。”
而没有过这段生活经历的布鲁诺虽然无法与他完全感同身受，却也从精神链接中体会到了游星此时的感情：载着过去回忆的地方以这种方式故地重游，无论是谁都会觉得有些感慨。于是他也在心里默默点点头，握紧了电动车的把手。
废料厂的大门就在眼前了。
*
“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样子？”布鲁诺把车熄火停下，有些紧张地问道。
“里面吗……”游星顿了顿，微微闭上眼睛，伸出手臂在面前轻轻拍了一下空气。
巨大的压迫感以哨兵为原点猛地铺开，布鲁诺马上明白游星要做些什么了——他紧张地握住游星的手想为他建立屏障，却被经验丰富的青年反握了回去。不动游星笑着对他摇了摇头，那片属于哨兵的压迫力场在铺开的瞬间就马上衰减下来，如同退潮的大海，温和而轻柔，却带回了所有他需要的信息。
但游星的微笑没有保持太久就消失在了脸上。他皱起眉看着厂房的铁门，轻声说道：“不对劲。”
“什么？哪里不对劲？”布鲁诺虽然这么说着，但链接也同样把信息传给了向导。于是他也忍不住严肃起来，以一个充满保护欲的姿态站在了游星面前。
偌大的厂房里只有一个人坐在某个角落，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原先他们的预想中厂房里至少应该有两位数的能力者，而且是能够控制精神，至少是控制视觉的人。但现在预想的情况没有出现，这一方面让游星有些怀疑自己的计划是否出了问题，另一方面也让他们对里面的人产生了空前的戒备。
如果只是个毫无关系的人还好，万一——
当游星和布鲁诺走进门里时，见到的便是一位身着白衣、体型比普通人大出许多的青年。
其实布鲁诺的体型也不算小，但在他面前还是有些相形见绌。而这位青年板着脸坐在一个木箱子上，在看到布鲁诺时视线略微顿了顿。
“你们来了。”他说，仿佛早就对这两位不速之客的造访有所预料。
“你是谁？”游星暗暗攥紧拳头，做好了出现任何突然情况的准备。
“我是……”青年又深深看了一眼布鲁诺才继续回答，“我是阿波利亚，‘太一’的主使者，还有……”
“还有？”游星逼问道。
“……我知道你们是因为什么来的。”阿波利亚叹了口气，异常生硬地转移了话题，“但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们几个问题。”
布鲁诺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从看见阿波利亚那一刻开始他就觉得大脑深处有什么地方隐隐作痛，那温和而又熟悉的感觉又一次回到了他的身体里。某些被强行封存起来的东西正蠢蠢欲动着想要冲破禁锢，而他的本能却一直在不停强调：不行，不是时候，不行，不是现在。
究竟是什么不行？究竟为什么不是时候？
布鲁诺忍不住轻轻呻吟一声，用手掌扶住了额头。
这时阿波利亚已经开始发问了。他似乎并没有太多神采的眼睛看着他们——或许主要是看着布鲁诺，虽然布鲁诺这时正在本能地回避他的视线。他的声音低而柔和，抛出的问题却让游星大为惊讶。
“你知道所谓‘能力者’吗？”他问。
“当然，我们也有一个朋友是能力者。她后来同时觉醒成了哨兵，现在我们的关系依然很好。”游星依然没有放下戒备。布鲁诺的状态不太好，他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战斗——尤其是在这种孤立无援的状况下。
“是吗，她可真幸运。白塔收容了她吗？也给了她引导？”
游星思考了一会儿措辞：“她……并不需要白塔收容，她家里的条件很好，只要定期去白塔上课就行了。”
阿波利亚好像松了口气似的，扯起嘴角露出一个苦笑：“那她确实很幸运，但不是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幸运。
“不只是世界上，光是这个城市里就有很多能力者。他们有的因为力量被认为是怪物而被抛弃，有的被几经转手买卖，还有的因为知道自己是异类所以自己离家出走。白塔虽然同样收容能力者，但力度和哨兵、向导们比起来可以说微乎其微。因为许多能力者古怪又不容易受控，所以白塔不愿意在他们身上花更多功夫。这点我想你从前或许从来没听说过。
“他们和她比起来可能不幸多了，虽然我站在这里并不是为了和你比较谁更不幸的。”
游星咬了咬牙，想开口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他想起许多年前那个离家出走的红发女孩，如果那天遇到她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他想都不敢想。
“……所以。”阿波利亚的视线再次落到了布鲁诺身上，“我们出现了。”
“你们……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了报复吗？报复白塔对能力者的忽视？”布鲁诺强忍着头部好像快要裂开的剧痛质问道，虽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的问题蠢得可笑。
“我们是能力者的庇护所，虽然我们已经不配被称为是庇护所了，没有庇护所会为了里面的被收容者主动向上宣战。”阿波利亚垂下眼睛，“但我们不想让孩子们像我们一样永远在夹缝中生存，所以我们只能这么做。”
“你究竟……”布鲁诺还想继续说话，却被又一阵剧烈的头痛打断了。他只好摇晃着脑袋向后退了几步，皱着眉靠在一堆废弃的铁材上。
阿波利亚看着布鲁诺，眼神几乎称得上是无奈了：“我是阿波利亚，太一的主使者，庇护少年能力者的人之一。我知道你现在很难想得起来从前的事——但对你来说或许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就在气氛降低到冰点的时候，忽然从窗外传来一声长长的鹰唳。游星猛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精神向导绕着阿波利亚盘旋了几圈，最后带着爪子上几根被扯断的、无形的线落在了游星的肩膀上。即使被一系列莫名其妙的问题扰乱了思绪，能力强大的哨兵也依然发现了敌人身上不对劲的地方：他毫无战意却并不让他们离开，牵制他们的同时在远处放出了自己的幻影——如果没猜错的话，那三个幻影就是所谓的“太一”了。能同时产生并操控三个幻影的能力者实在太过于少见，以至让游星也产生了难得的误判。
见自己的行动没有成功，阿波利亚却也没有过于惊奇或是失落。他只是从自己坐着的地方站起来，对他们挥了挥手。
“帕拉多克斯就要来了，你们最好做做准备——我没记错的话，他对那个哨兵之王和某个没有登记却强得吓人的哨兵非常感兴趣。”
“……怎么能这就放你离开。”游星向前一步示意自己的猎鹰为他引路，比他更理智的精神导师却没有照办，而是示意他向身后看。
布鲁诺已经抱着头痛苦地蹲在了地上，他的精神变得不再稳定，破碎的记忆和观念的冲击让他一时难以接受，只能毫无意义地轻轻摇着头。他的精神向导则在窗外轻柔地唱着鲸歌试图安抚他，但这也仅仅维持了他不至于更加痛苦而已。
游星马上跑过去张开双臂环住他的向导，从前向来是布鲁诺安抚和保护他，而现在他决定暂时把立场换个位置。他们是互相需要的，无论在什么情况下。
*
“我不知道过去的我是什么样的，”布鲁诺深深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头痛欲裂，手抖得厉害，“我不知道自己是做什么的，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里，甚至不知道我从前叫什么。如果我真的是你们的敌人、或者更坏一些，我是个无可救药的罪犯——”
游星把掌心放在他的手腕上摇摇头，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过去已经过去了。”
“但……”
“你的过去既然丢了就不会有人在乎了，”游星打断他的争辩，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现在的你是布鲁诺，是我们的朋友，是我的向导和……呃。”后半句话被他强行咽回了肚子里，然后游星咳嗽一声扭过头，欲盖弥彰地试图掩饰自己脸上的红晕。
而布鲁诺早已通过他们日益熟稔的链接明白了游星的想法，他也抓抓头发笑了起来，决定暂时把那些想不起来的东西抛到脑后去。
“但阿波利亚说……”
“那个叫帕拉多克斯的人吗？”游星沉吟了一会儿，“我们回去就开始定计划吧。”
当他们互相搀扶着回到车库时，却发现另外两位队友已经早就躺在了沙发上。
只是状态不太好——他们的手臂不约而同地打上了石膏，一只左手一只右手，看起来相当对称。杰克这时正用唯一能动的左手烦躁地摁着遥控器，电视机上的画面一闪一闪；而克罗则仰面朝天躺在杰克的肚皮上，嘴里咕咕哝哝地念叨着什么。
“……发生了什么？”游星有些讶异地问道。
“幻影解决了……其实不能算是我们的功劳，我们在警戒时发现幻影突然消失了，就像投影机突然被扯掉线一样。”克罗发出嗡嗡的声音回答，打着石膏的手臂搭在眼睛上面，“这是你干的吧？游星？”
“是我和布鲁诺。”能力过人的哨兵没忘记带上他最好的向导。
“嗯，你和布鲁诺。总之我们知道大概已经告一段落了，就准备回家——”
“——然后路上突然窜出来一只猫。”杰克闷闷道。
克罗也自然地接下去：“我们为了躲猫挂彩了，刚刚在鬼柳那边随便处理了一下。”
“……？”游星愣了愣。
“别露出那种表情！”杰克仿佛觉得有些丢脸，忍不住大声喊道，“我们怎么可能为了躲一只猫受伤！凭克罗的感觉力都能发现！好像为了躲猫拐弯时轮子突然有了阻力，然后才控制不住方向摔倒了！”
“什么叫凭我的感觉力都能发现啊！”克罗挥舞手上的石膏表示不满，“我好歹也是向导好吗！”
“才刚觉醒一两个月的向导这么臭屁！”
“是谁臭屁啊臭屁杰克！”
“你最臭屁！臭屁克罗！”
“有资格说我吗！大臭屁！”
刚刚还死尸一样瘫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有了精神，保持着一个躺在另一个肚子上的亲昵姿势怒气冲冲地拌起了嘴。克罗抬头杰克低头，互相瞪得鼻尖都快碰到一起了。
游星则哭笑不得地看着这两个搅成一团的大龄儿童，开始思考他们互相链接后是不是连克罗的年龄也做了减法。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