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塔档案室

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9）

开心就好的AU，哨兵向导设定。前文请戳这个子博或tag“NDC”

OOC注意，二设私设多注意。字数完全爆掉了，日常回忆杀，这三个人在一起怎么样都可爱。

他们！可爱！！（大叫

表白！秋风！！（疯狂大叫

近未来时期新童实野市哨兵与向导观察报告

9.

三年前，夏天的某个晚上。

“啊？你说这个？”克罗推门走进车库，对两位好友欲盖弥彰地摸了摸额头上醒目的黄色标记，竖起拇指嘿嘿笑了一声。“是不是很帅！”

游星没有回答他，只是快步走到他面前，用力抓住克罗的肩膀关切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和杰克都看到了，抱歉没能及时赶过去……你的伤还好吗？”

“……”刚刚还笑得一脸灿烂的少年马上垮下了表情，克罗有点心虚地抓抓头发，掀起衣服下摆露出腹部的一块青紫。

“……伤倒是没有大碍，但可别告诉玛莎我打架了啊。不然她又要念叨好几天了，被她在衣服里找到烟盒那次已经够惨了……”

“哼，等我们再回去探望玛莎时她肯定会知道的。你的标记太醒目了，玛莎之家的孩子们也不是哑巴，你因为他们被打上标记这么大的事情，玛莎说不定现在正在听那些小鬼们说呢。”杰克抱着手臂冷哼一声，换来了克罗理所当然的白眼。

“杰克阿特拉斯你知不知道少说两句话可以让一个人更有魅力？”

“王的魅力不用刻意追求也是满的。”杰克不以为然。

“你这尼特王！”

“你这……”杰克一眼看到克罗脸上的标记，“……M脑门！”

“杰克·阿特拉斯！”被戳到痛脚的少年愤怒地捏起了拳头，“你就那么想打架吗！”

……

 

*

 

杰克在医疗器械工作的滴滴声中微微皱起眉。

洄流的意识之海里总是填鸭一样塞满了各种各样零散的记忆碎片。好的或者不好的，痛苦的或者快乐的。它们没有任何分类或者筛选，只是挤挤挨挨地随着时间的水流循环游动。经过训练的哨兵能够在自己脑海中看到具现化的意识之海，而杰克第一次见到那片闪烁着微弱粼光的海洋时，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像迁徙季节的沙丁鱼。”

杰克·阿特拉斯不喜欢这个地方。他在这里身不由己，杰克最恨的就是身不由己。更何况卫星区里的记忆永远是坏的比好的多，那些雨夜里孩子们一起分享的浓汤、玛莎带着微笑递给他们的粗糙糖块、某个螃蟹头和某个扫把脑袋的笑脸都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大多是拳头和泥土，眼泪与疼痛。为了生存在垃圾堆里打滚对每个孩子来说都太沉重了，而他们那时只能这么做，别无他法。

那个为了保护孩子们被打上的M是克罗的第一个标记，那时杰克总喜欢开玩笑地戳他的脑门，然后和这个扫把头来一场半真半假的决斗。卫星区里的孩子们永远是被欺负的对象，杰克当然也能理解甚至欣赏克罗的保护行为，但拿这个M开玩笑却几乎成了那段时间他的固定娱乐节目。没有别的原因，只是想惹克罗生气罢了。

而杰克的觉醒也始于一次欺凌事件——在一切都是灰色的卫星区里，他耀眼的金色头发和明显属于高贵血统的面部特征除了容易被女性注意以外，也总能吸引许多或是嫉妒或是不怀好意的目光。好在杰克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不会老老实实被欺负，挨了一拳就要回以一拳，被揪住头发就用力给对方一个头槌，被扼住脖子就伸出双手扼回去，最后得意洋洋地带着胜利和伤痕回家。到了他觉醒的那年，杰克已经是卫星区数一数二的打架王了。

觉醒的契机非常简单，那天他带着打零工赚到的钱打算去买些面包，却在街道的角落里发现有几个人正在对什么拳打脚踢。杰克下意识往那里看了一眼，意料之外地看到了抱着脑袋蜷在地上的橙色扫把头和拼命想推开那些人却无能为力的游星。

杰克几乎是本能地挥起拳头冲了上去。

之后的事情他都记不太清了，愤怒的少年只记得那些交换的拳脚和声嘶力竭的呐喊，脑袋撞到墙壁上的剧痛，耳边格外清晰的风声。几个十几岁的孩子面对健壮的成年人完全无计可施，更何况游星作为哨兵的能力在这种情况下除了闪避以外几乎什么都做不到——

但在一面倒的局势之下，杰克却渐渐感觉到了某些不同的东西。

他能听见那些人动作时带起的声音，看得见那些武器落下的轨迹。时间在他眼里被放慢了，听觉和视觉在一瞬间提高到可怕的程度。原本只是在勉强招架的少年突然开始反击，他背后就像长了眼睛，一举一动都精准得吓人。就在杰克把最后一个人的胳膊拧到背后的时候，一头金色的狮子从巷子深处的某个地方慢慢走到他面前，像行礼一样对他低下了头。蓝色眼睛的猎鹰则盘旋在他们头顶，发出只有他和游星能听见的长唳。

杰克也对他回以致意，然后看了一眼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克罗——他怀里还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印着食品店标志的纸袋——接着皱起眉，身子一晃倒了下去。

开启的五感给了他无与伦比的判断力和反应力，这场战斗很快结束之后，杰克却因为身上被无限放大的痛感倒在地上动弹不得。那时两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还没有到长个子的时候，他们为了保护那些食物留下的伤也不轻。克罗和游星几乎是半拖半背地把对他们来说已经很高大的杰克弄回了玛莎小屋，然后三人组中最小的那位就看着床上痛苦呻吟着的好友急得拼命掉眼泪。那次事件结束后杰克成为了继游星之后的第二个哨兵，而爱哭鬼克罗的外号也被他叫了出来。

 

“你以为是谁害我哭的啊！”直到好几年后，每当玛莎提起这件事克罗还是会指着杰克大声控诉，“还不是因为这家伙除了搞事什么都不会！！”

 

*

“……”

太吵了。

杰克的眉头锁得越来越紧。

太吵了，太吵了。不管是那些仪器运作的声音还是回忆里某个永远喋喋不休的扫把头。那个从小就一直在他身边烦到大的人现在依然在脑海中指着他不停地数落，但那张总是怒气冲冲的脸却像蒙了一层纱一样模糊。无法安稳休息造成的烦躁感一点一点在杰克心中累积，他想要左右翻身却被什么扯着无法行动，于是杰克用力抬起仿佛有千斤重的眼睑，却只看到了头顶晃眼的一片纯白。身边医疗器械的滴滴声还是吵个不停，杰克有些心烦地把手背搭在眼睛上，重重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

一位穿着白色衣服的护工托着一个铁制的托盘来到他身边换药。见到失去意识好几天的病人突然清醒过来，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连忙放下托盘跑出去，大声喊道：

“杰克·阿特拉斯先生醒了！”

太吵了。

杰克张了张嘴，却发现太久没有开口让他暂时还不能大声说话。于是他只好抬起头，看着已经来到自己身边的医生们。

“……克罗呢？”他声音沙哑地询问赶来的医生，“我要见他。”

“克罗？”对方重复了一遍。

“克罗·霍根，你们应该在这次任务的伤者名单里见过这个名字。去找他过来，就现在。”

“抱歉，阿特拉斯先生，您现在的身体状况还不允许见人。”医生毫无起伏地回答。

“我说我要见他。”

太吵了。杰克心里的烦躁感愈发强烈，语气也渐渐重了起来，“就现在。”

医生们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其中一位去内线电话前拨了几个号码，再次回到了他的病床边。

“他就在这栋医院下面的病房里，但他暂时还不能上来。”他说，又侧头看了一眼杰克旁边连接着的仪器数据。“不过以您目前的状况来看一切都很乐观，大概再过一周左右就能……”

“……”杰克看着那位穿着白大褂的人，突然猛地伸出手把自己身上杂七杂八的线拔开，声音已经隐隐带上了怒气。“带我下去。”

 

*

 

游星把切成小兔子的苹果块放到克罗床头，床上戴着呼吸机的青年依然闭着眼睛。这所医院里普通人的治疗环境不比作为特权人士的哨兵和向导差，但为了给予哨兵们舒适的治疗环境，所有哨兵的病房都在高层的白噪音室里。所以游星也只能在下层的普通病房陪伴已经昏迷了很长时间的好友，同时等待着杰克的消息。

熟悉的呼吸声忽然从门边传来，游星下意识回过头，发现某个大个子正气喘吁吁地拄着一副拐杖靠在门边，表情却阴沉得像要吃人一样。

“游星……他怎么样了？”

“……”游星迟疑了一下，还是转移开了话题。“你还好吗？”

杰克拄着拐杖慢慢挪进病房，坐在他旁边的陪护椅上闷闷回道，“还行，没死。”

“……你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

“……”

一阵沉默。

“这家伙的情况很危险吧。”空气凝固了很长时间，杰克才像怕打扰到床上的人休息一样低声问身边的好友。

“………………嗯。”游星转过头看着仪器上属于某人缓慢而微弱的心跳，不再回答他。

TBC